第249章 先听哪一个

  化名王堇的心机男,成功以诋毁彩凝为代价,顺利混入婵夏身边。
  陪着她验尸,顺便悄无声息套婵夏的话。
  “王大哥,我来这么久,怎么都没见到你呢?”
  婵夏入京后就想见这位昔日的恩人,但每次问于铁蛋,他都推三阻四,说人家执行秘密公务,不方便见。
  问彩凝她们,对此人也是支支吾吾,给婵夏一种此人做的都是秘密大事儿的错觉,也不好追问。
  “忙。”他言简意赅。
  “忙些好啊,忙起来就不用闹心了。”
  “你有烦心事?”于瑾明知故问。
  作为惹婵夏生气的始作俑者,换个小号过来,仗着他这无懈可击的伪装术,糊弄自己未来媳妇,于瑾只当自己这是“战术撤退”。
  “是有点——你跟我家于铁蛋,是不是关系很好?”婵夏自问自答,“我觉得你们应该关系挺好的,要不你怎么能请得动他去青州找我呢——我家于铁蛋,最近没摊上什么麻烦吧?”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总觉得他最近很古怪,像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最不喜欢他这样。”
  鉴于他跟于铁蛋之间的关系,婵夏想着从他身上套点有用的信息。
  这俩专业人士,各怀心思,都想着套彼此的话。
  “那你喜欢他怎样?我可以替你委婉地转达下,我听闻他定了很多首饰和衣服给你,你都不喜欢。”
  披着马甲的无耻男人拐弯抹角道。
  把他送的衣服首饰都退回去,拿老头子的破簪子当个宝似的,呵呵。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我家条件也不好,身外之物能省就省,提起这个我就来气,太保送了我一支簪当贺礼,他耍酒疯给我摔坏了,这修复还不知道要多少银子...本来还想着卖了换点银子呢。”
  银子对婵夏来说,赚多少都不嫌多。
  “那是太保送你的贺礼?不是闻人染?”于瑾眼睛微眯,看来有人故意误导他啊。
  “卓文比我家那位还穷,他哪来的银钱买这么好的簪?”婵夏疑惑地看他一眼,“于铁蛋这些事都对你说了?”
  “嗯。”
  披着马甲开小号糊弄媳妇的男人继续厚颜无耻道:“那你对大理寺那位,印象如何?”
  “卓文啊?他还行——”
  婵夏正想说,忍冬匆忙跑进来。
  “小阿夏你在这啊,快点跟我去——咦?!”忍冬瞠目结舌地看着婵夏身后的男人。
  于瑾的伪装是很成功的,前世他就学过化妆潜伏,今生又有高人指点,王堇这个身份与他本人反差较大,即便是婵夏跟他这么熟的关系,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将他识破。
  忍冬他们能认识,是因为于瑾之前常以王堇的身份查一些不方便露脸的案件,这几个贴身下属都见过。
  眼见着那个“打死也不会跟女人低头”的督主,忍冬一时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尔等何以无颜至此?
  “出什么事了?”婵夏问。
  “陈老爷今儿出门查案,跟着他一起去的那几个办差官刚回来,说陈老爷坠入悬崖,生死未卜。”
  “什么?!”婵夏俩眼一黑,扶着解剖台才堪堪站稳没晕过去。
  “怎么回事?”于瑾情急之下竟忘记自己的伪装,上前搂住婵夏的腰。
  婵夏站稳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马上松手。
  声音和容貌是可以伪装的,但是身体接触时,那独特的触感是不会骗人的。
  于瑾身材高大,搂着婵夏的时候手臂刚好够环绕她的腰,若不是婵夏此时心思都用在她阿爹身上,这会应该已经在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了。
  “陈老爷今日跟着三个办差官出去查案,途径山涧时,他突然说腹痛要去小解,那三个人就等着他,等了好一会不见他回来,找过去就看到悬崖边有滑痕,陈老爷的头巾挂在了崖边的树枝上。”
  那地方说来也巧,正是婵夏帮闻人染验的那具白骨发现地。
  “我不信,我要亲自去看。”婵夏一听陈四出事,心急如焚,身上的罩衣都顾不上脱,大步往外走。
  于瑾忙跟在她身后,出这么大事,俩人也顾不上彼此试探,一路狂奔,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事发地。
  婵夏一眼就看到挂在悬崖边树上的头巾了,的确是陈四的,还是她亲自给陈四选的。
  “阿爹!”婵夏小跑着过去,于瑾一把将她拽住。
  “不要乱跑,仔细路滑,我过去。”
  就连拉拽的力度都是似曾相识,婵夏又是疑惑地看向他。
  于瑾的严谨与睿智,怎会没发现她已经怀疑自己了。
  如果他还想保留这唯一的“小号”,此时就该收敛实力,安静的做一个旁观者,把这场特殊的现场勘查交给婵夏主导。
  开个小号多重要,他不会不知道。
  这个身份足可以让他在往后的几十年里,只要一吵架,就搬出自己的小号糊弄媳妇。
  但此事关乎婵夏最重要的人,他也顾不上许多。
  直接把婵夏推到忍冬边上,自己逆着午后刺眼的烈阳,走向悬崖边。
  那背影与她心底的那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婵夏眯眼。
  这个“王公公”走路的姿势变了?
  精通化妆潜伏的于瑾之所以只鼓捣出一个“小号”,就是因为变成另外一个人的难度过大,不仅要求容貌和声音有变化,就连习惯动作甚至步态都要调整。
  未来岳父生死未卜,素来谨慎的于瑾露出了破绽。
  到了这一步,婵夏要是再看不出来,她这些年从于瑾身上学到的那些“核心技术”就白费了。
  潜心修炼多年的“小号”,就这么被产婵夏识破。
  因为时机太过特殊,婵夏连气他糊弄自己的心思都没了,甚至心底里还涌出信任和依赖的情绪。
  小事吵吵闹闹,大事,她最信任的人,只有他。
  “如何?”婵夏问。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于瑾将现场查了个仔细,那一双眼犀利地扫过每一处细节,只看一圈,心里就已经有了定论。
  “别卖关子,一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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