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反成仇

  已过午时,二人走进万花楼,龟公在门口同几个小厮坐在门口聊天嗑瓜子,见二人一个着道士服配长剑,一个着襦裙头发梳起,转头同几个小厮调笑,现在的道士又能娶亲,娶了妻还带着娘子来这烟花之地,真是好不快活。
  若卿见这龟公同小厮说话好不难听,背后拿出符纸,暗念口诀封了这几个人的嘴巴,几个人刚还在笑,这下上下嘴巴黏在一起只呜呜地叫。
  “若卿”,应知无奈地叫她,“你若把他们的嘴封住,等会儿我想问他们谁来答呢?”
  若卿心里不痛快,便同那龟公说道:“我们是燕山来的道士,你最好把嘴放干净点,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那龟公连连点头作揖,嘴里呜呜几声不知说些什么。于是重新施法把他们嘴巴分开。
  应知走上前问道:“听闻你这有位花魁娘子,前几日吴公子日日找的那位,现在可在此处?”几人走进室内,瞧见这四处桌椅翻倒,一地的食物碎屑,银质的酒壶倒在桌上,地上还放着几位佳人的披帛,可想而知前一天晚上有多热闹。
  看来吴公子那事并没有让黎城内的男子退却,反而给这万花楼添了一抹神秘色彩,更引得狂蜂浪蝶来此一醉方休,放浪形骸。
  “这……”那龟公支支吾吾不肯说,见这两人俱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只说:“这楼里的娼妓我们是不管的,要问那个只管问那鸨母,她最是清楚不过的。”
  二人看他不肯多说,只让他唤鸨母下来,两人等在下面烧了张符,确认此处确实有妖气,比吴公子房内更甚。
  老鸨跟着龟公推搡地下来,嘴里对着龟公骂骂咧咧,“你个死东西要你有什么用,什么事都找我,我雇你干甚?”
  “这几个道士实在厉害,我是招架不住,你也小心。”
  “哼!”
  两人下楼,对着二人拜了一拜,明知故问道:“不知您二位到此处有何贵干啊?我这万花楼白天可是不做生意的,要来啊可得晚上来,且女人我这是不招待的。”
  “你…!若卿正要发作,应知赶紧拦住她,轻声说道:“正事要紧。”
  她压下心头怒火,转头不说话。
  应知只好把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这老鸨子心虚,不肯正面回答,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它,搞得他也没了耐心,赤烈剑出鞘,抵在鸨母的脖子上,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休要再言其他,你只说那花魁可在此处?”
  “道长饶命啊,那花魁几日前就走了,许是听闻吴公子昏迷,怕惹上官司,连夜就逃走了,那金银珠宝是一个都没带,我那天本想安慰她几句,不想一进屋却不见人影。我这好不容易找到的摇钱树啊,就这么不翼而飞了,我找谁说理去啊我……”
  “那花魁住在哪个房间里?带我们去。”
  于是叁人走进花魁房间里,应知从篦子上取下一根头发放进罗盘里,盘内指针立马转动,二人翻出窗户,循着仪器指向的方向追去。
  另一边也有一人在追逐,那两人法力相当,追了叁天叁夜,这兔子精趁着另一只妖精体力不支时抬腿踢向她,飞身扑来。
  “姐姐!”另一只兔子精倒在地上,原来这两只兔子精是一黑一白,黑兔子是姐姐,白兔子是妹妹,两人一同修炼,逢着发情期二妖便一起去到人间解解忧愁,只睡不同的男人,不会损害凡人太多的阳气。
  可这次妹妹正是修炼的关键时期,便留在洞内闭关,姐姐一人前往黎城当了花魁,本想着发情期过了就回去,可却被不断耽搁,妹妹在洞内左等右等等不着姐姐,前来寻她,不料看见姐姐在给那个男人渡真气。
  这妖精的真气同道士的真气不同,道士真气至纯至阳,而妖精的真气须得修成后再次炼化才得纯阳真气,白兔子看着姐姐陷入温柔乡痴情冢里,等那男人走后现身,想跟姐姐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料姐姐却直接拒绝了她,
  “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爱上那个凡人了吗?”
  姐姐低头不做声,手中摆弄那玉篦子。
  惢儿见她如此短视,逼问她:“凡人短寿,你如何与他厮守,难不成他老了要死了你还给他续命不成,等你几十年后发情期他还能陪你寻欢作乐吗?难道你要他看着你和别人翻云覆雨吗?”
  “你不要再说了!我自有打算。”说罢走到窗前背对着她不愿多说。
  “好,你不愿了断,我替你了断!”说罢妹妹化成一阵风不见了。
  姐姐回头要说什么,不料妹妹却已经走了。
  原来妹妹是看姐姐冥顽不灵,恐坏了她们百年来的修炼大计,遂化成姐姐的模样去寻吴公子,那蠢人一下就中计了,把他迷倒收了魂魄。
  这吴公子一倒下,吴府就乱了锅,兔妖一听到消息就知道肯定是妹妹惹的祸,化身去往吴府,看见榻上的吴郎昏迷不醒,仔细一看,竟是被取了魂魄,为今之计必须赶紧找到妹妹把吴郎的魂魄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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