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张大壮(傻笑):塌下来我给你顶着呗。
叶乘凉(邪魅):你确定没塌下来的时候你不是顶着……的么?
张大壮(脸红):才、才不会呢!
☆、第25章 并一章
盖房有人给出钱,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可以摊到自己身上?至少叶乘凉认为,便宜这东西其实是不能随便沾的,因为搞不好会是个陷阱。就像那吕铁柱去赌搏赢了钱,感觉挺好,可后来怎么样了?还不是把家底子都掏空了么?于是叶乘凉很坚持,一定要知道原因,不然他宁愿自己盖房子,然后再背着债多吃点苦还上,至少这样他心里蹋实。
司徒尘飞原本确实是不想说,可见叶乘凉如此坚持,便开口了。却原来,当初大壮刚回来的时候是有些钱的,不过他傻,李金鸽又瞎,这钱搁谁那儿都不安全,毕竟大壮天天出去打柴,白日里又几乎是不在家的,那万一家里进了贼,李金鸽根本就没得反抗。
后来司徒尘飞看着实在没办法,就让张大壮把李金鸽送到了他家,一来医病,二来也是帮张大壮保护银子。司徒尘飞前后几次加起来一共收了张大壮六十多两银子,直接把张大壮的钱袋子掏空了。可李金鸽的眼睛医治起来根本花不了那些钱,包括叶乘凉晕过去之后也根本用不了二十两银子来看病,所以如今这银子还有剩余,约莫是四十七两。司徒尘飞的意思是,这次盖房就用这四十七两银子。
叶乘凉这下可高兴疯了,四十七两啊!这样他就可以不欠钱还把房子给盖上了,至于房子只有张大壮的名,既然就是张大壮自己的钱,又是人家家里的地,他就无所谓了。不过有件事他可挺好奇的,“那为什么不干脆让大壮跟大娘全都搬到您这儿来住?”
司徒尘飞说:“你看大壮那样耿直的性子,他肯吗?!”
叶乘凉笑笑,“也是。”
司徒尘飞就见不得有人这样高兴,于是他又跟叶乘凉说了两句话。
叶乘凉听完,当下就楞住了,掏掏耳朵问司徒尘飞,“司徒大夫您说笑?”
司徒尘飞脸色异常难看地说:“你当我闲的吗?!”
叶乘凉:“……”
这喜悦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了,叶乘凉从司徒尘飞手里拿了四十七两银子,出去的时候忍不住长叹一声,嘀咕了一句:“还真他娘的是个大天坑。”
司徒尘飞傲骄地哼一声,转身便去了药房。
叶乘凉回去的时候天还挺亮,但是他的心情却有那么一点点灰暗。不过想想算了,眼下还是把房子盖起来之后再说。于是从第二天起,他家里就热闹起来了,这糖也先不熬了,原料全都搬进了睡觉的那屋地上,另一屋与柴房之间的墙也要打通了,而且就连原来的旧房子也要全都拆了。
来帮工的人不在少数,于是张大壮家要盖二进院新房的事情就在村子里传开了。而在这件事情上,自然是有人羡慕有人嫉妒,特别是那王金花,险些咬碎一口白牙。她儿子张大力则是有些怀疑地说:“娘,您是听差了吧?就大壮那个穷傻子,他能盖上二进的砖房?”
王金花说:“可不是一个人这么跟我说了,哪里能有假?而且这钱可能根本不是大壮那傻子拿出来的,而是被他们家收留的那个小贱人,听说他会用粮食制糖,那糖还做得特别好吃呢。”
张大力闻言皱了皱眉,一双看着便透出一股奸滑之感的三角眼里满是算计,半晌说:“这还不容易?咱们只要想办法弄清那糖是怎么做的,不就也能赚到钱了么?就凭咱们家的实力,还怕到时候弄不过他家?”
王金花一听还真是,脸上立马摆出大大的笑容,甩了下手里的帕子说:“还是儿子你聪明,这读过书的可就是不一样!可是咱们怎么才能得到那做糖的方子呢?”
张大力放下了手里的书说:“这事容我仔细想想,回头再告诉您。”
王金花想着她儿子既然这么说了,这方子的事情肯定十拿九稳,便拧着水桶腰出去给她儿子拿些零嘴儿去了。
这厢,刘大同帮忙给找来的村民们已经开始忙活开了,拆房的拆房,刨墙的刨墙。一日十文工钱不管饭,在他们看来这活已经相当不错了。要知道,一年忙到头地里的收成也不过就几两银子,所以一日十文钱的工钱也不算少了。
叶乘凉跟最有经验的师傅谈了谈自己的想法,随后那师傅就开始拿着纸笔把数据一一记录开了,原来这人就是专门做这个事情的,本人不会垒砖砌墙,但却会把盖多大的房子需要多少的料都算得清清楚楚的,搁这时候也是个人才了。
用砖盖房就得去镇上买砖,村子里是没这东西卖的,叶乘凉便跟师傅聊好了之后,自己也跟着记了一下,不过他没有笔墨纸砚,都是记在心里的。
头一天的时候,家里的旧房子就拆完了,墙也刨完了,叶乘凉便跟李金鸽商量过之后决定让张大壮去镇上买盖房用的材料。何晏听说了这件事,过来跟叶乘凉说到时候他跟着一起去,当时他们家里盖房的时候就是他办的。他说:“我也帮不上别的忙,师父就过来让我给你们把把原料上的关。”
叶乘凉觉着这样也好,因为刘大同他们还要在盖房前把旧房址的地清理出来,之后还要忙着进山里伐木留着用,所以这么着就没法去镇上了。不过光何晏跟大壮两个人去还是太少了,叶乘凉便又问何晏,“那还要不要再找两个人?你跟大壮去,那么些东西能弄回来么?”
何晏说:“这有什么不能的,到时候让卖砖的掌柜顾几辆牛车,送过来也就是了。”
这里盖房子除了砖是要买的之外,其它东西基本都是要自己补齐的,包括木料,浆料,沙料等等。叶乘凉对这点上就是个盲,所以除了掏钱之外,他也就只能在房子的设计上比画两下了。
老实说之前他也有想过做人不能太招摇,特别是在这种地方,所以也考虑过要么还是盖土房算了。但是眼看就要到雨季了,家里盖土房安全性比较低,而且做糖的原料也都是怕水的,如果家里进了水也要命。再者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能赚钱的事早晚会被人知道,谁让这财不能闷声发呢。不说别的,就是买原料这一件事上,外人看到那么多的粮食运到他家,还以为他家没钱才是件怪事,所以到了现下这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扛了,谁让大壮他还傻着……
要说有什么是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司徒尘飞这只孔雀精似乎跟大壮有些交情,而且既然能有朋友在县里甚至府城有铺子,那也不能是太普通的人,至少处好了大有益处。特别是那件上面绣着凤凰的喜袍,虽然破了口子,但叶乘凉总觉着大有来历。他在镇上的时候在那王记布铺也看过最上等的制衣料子,却也跟司徒尘飞的那件根本没法儿比。
简直是一堆迷,奈何那司徒尘飞就喜欢卖关子。叶乘凉双眼微眯,看着司徒尘飞家的房子一肚子好奇,恨不得把司徒尘飞的孔雀毛拔光了问个清楚才好。
由于已经进入农忙季,种庄稼的事情又是耽搁不得,所以来帮工的那些乡亲们也不是能一大早就过来的,他们好多都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去地里忙活,然后到了下午的时候提早些回来来大壮家里帮忙干活。这样一来虽然盖房子的进度是慢了些,帮工们赚的也少一点,但是地里的事却也能顾得上。而且北方因为气候的关系一年就一种,如今又没有塑料大棚,所以育秧的速度也是稍慢,基本上把地犁完之后还能闲下来一阵。
叶乘凉看着一堆堆盖房用的料子搬进了家里的院子,感叹钱真好之余也没忘去买上几口大锅,没事的时候就用油炼一炼。至于像何晏说的那般买旧锅,也根本没人卖。因为就像之前说的,油贵,一般谁家里没事卖完炼好的自家再重炼一口?除非脑子让驴踢了。
不过炼锅其实也是有一样好处的,因为是用荤油炼,所以张大壮天天能吃上些肉,可高兴了。叶乘凉就喜欢看张大壮傻乐,总觉得看他笑得那么单纯,这天都变得更干净了。
叶乘凉见他吃红烧肉吃得满嘴油,突然想起啃骨头的大笨狗,于是脑子里猛然一亮便问:“大壮,你听没听说谁家有小狗崽?”
往后惦记家里糖方子的人肯定多,这东西又是这么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所以家里养几条狗防着有人来也是个好招。谁让他穷,养不起海青大爷这样的护卫……
张大壮吮了一把手指头说:“唔,好像白大哥家里就有狗的,妞妞喜欢。”
妞妞是白有生家的女儿,也就是刘大同他家邻居家的孩子。叶乘凉听张大壮这么一说,隐约记得自己去刘大同家的时候好像是听到过狗叫。以前他在的研究所里的门卫大爷自己就养过一条狗,说狗的发-情期是不固定的,那这时候能有狗崽么?
叶乘凉心里想着这事,第二天白有生再过来的时候就问了问,这才知道白有生家的母狗已经揣上崽子了,但是还没有下崽,约莫还要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行。叶乘凉听完当下就问白有生,到时候要是狗崽子多的话他能不能要上两只。
狗可也是要吃东西的,这年月人吃饱都难了,一般家里哪会养得起那么多的狗?白有生便说:“别说两只,全给你都成。这狗松了养自己到外头找的公狗,不声不响自己就揣上崽子了。要不是妞妞舍不得,我哪里还会留着。早先我过来的时候你嫂子还让我问问你要不要收养呢,你要不提我都给忘了。”
叶乘凉心说多了也好,到时候真要是有那不长眼的上门来直接放狗咬去!
古代的时候没有便捷的交通工具,所以于运输上比较耗时,但是架不住人多力量大,再加上工钱的诱惑,这盖房用的原料准备得倒也不算很慢,没几天的时候张大壮家就开始准备要打地基了。这和砖用的都是石灰浆,是要用熟石灰跟糯米浆还有砂石来和的,叶乘凉便开始熬糯米浆,一锅接着一锅的熬,先前炼的锅上的油皮子没几天功夫就给又蹭没了。不过好在这浆子不是拿来吃的,带些锈也无妨,所以叶乘凉在这期间也没再炼锅。
人一但忙活起来日子就过得飞快,这一转眼就到了四月底了,家里有地要犁的也都差不多犁完了,所以基本上现在那些来帮工的乡亲们都是天一亮就到张大壮家开始忙活,这墙便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开始往上拔高了。而众所周知,不管在什么时候,一般要是家里有人要娶亲什么的都有可能会准备新房,于是这时候就不免有人说了,“大壮,你小子如今这连新房都盖上了,还不赶紧张罗着娶一房知冷知热的好婆娘?”
叶乘凉当时就在外头熬糯米浆,一闻声就把耳朵就竖起来了,结果好半天都没听到张大壮的动静,直到他以为张大壮不好意思走了人,不远处才传来那道特有的憨厚声音,“好婆娘哪里是那般好找的,再说这房子可是阿凉花钱盖的,要娶也是阿凉娶。”
白有生跟刘大同一听这话不约而同地看向叶乘凉,叶乘凉却没有转头,继续低头熬糯米浆,心说你个呆子,老子娶也是娶你。不过听张大壮的话,怎么总觉着好像有什么重要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呢?
有人说:“阿凉兄弟年纪还小呢,要娶当然是你先娶了。”
这边的男人一般都是十八岁才成亲,晚些的二十岁这样,所以像张大壮这种到了二十四岁还没成亲的就是奇葩,左右邻居都要念叨两声的。而像叶乘凉这样只有十六岁的确实还可以等上两年。不过既然有人提起了这些事情,是不是就意味着想到这一点的人不止一个了?
果然,第二天开始就有人明里暗里的打听开了,想把自家的姑娘嫁到张大壮家,甚至有的带着女儿过来转一转,反正农家人是没那么多讲究的,不像城里的姑娘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于这些人是报着什么样的心思,那还用问吗?!怎么一早不嫁,如今家里盖上大房子就要嫁了?更甚至于,有的人根本就是想把自家的女儿说给叶乘凉,这样一来那糖方子不就有了吗?
这村子里肯定还是好人多,但是坏人也确实是有那么几个。不过有媒婆子上门的时候,叶乘凉直接说自己已经订过亲了。至于对方是哪家的“姑娘”,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不会说的。而张大壮那边就比较麻烦了,因为见媒婆的人是李金鸽。
李金鸽老早就想让张大壮娶一房媳妇儿,然后也像别家的小子那样生几个娃,和和美美地过小日子,这有媒婆上门,她自然是会留意着一些。更遑论她一直觉得叶乘凉对张大壮可能有些心思,所以必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于是待到天色晚了,来帮工的人都回去的时候,她便问张大壮,“大壮啊,那刘家的姑娘你觉着怎么样?”
张大壮一顿吃了三大碗粥和七个大馒头,正有些犯着食困呢,闻言便下意识地说:“阿凉还没娶呢,等他娶完了我再娶。”
叶乘凉没好气一瞪,“你要说就说你自己的,拉上我做什么?”没见李金鸽的眼神又变复杂了么!
张大壮被这么一说立马精神了,但他还是那句话,“娘,阿凉还没娶呢,我就先不娶了。这房子是阿凉的。再者说了,那地里的粮食还不够我们吃呢,我娶来婆娘要是饿死了她可咋办?”
叶乘凉:“……”
李金鸽气得一巴掌拍在张大壮粗壮的胳膊上,“你个虎小子,你一顿吃那么多,分给你媳妇儿半碗都不成吗?!”
张大壮想都不想就说:“不成,饿死我咋办?”
李金鸽:“……”
自打叶乘凉从司徒尘飞那儿拿回来那四十七两银子之后按照约定好的,对外都是说盖房是花他的钱,张大壮和李金鸽也是这么以为的,而且以后房子立户的事情还得些时日,所以叶乘凉一直都没跟李金鸽和大壮说这房子要写张大壮的名。
李金鸽一见张大壮说不通,便问叶乘凉,“那阿凉你呢?可有中意的人家?”
叶乘凉想都不想地说:“大娘,我还不急,再说真娶了人回来,我那制糖的方子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所以不能确定那姑娘是一心一意为咱家,还是不娶的好。”
李金鸽一想可不是么,这糖方子万一外泄了,那他们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人都是有私心的,娶了人家的闺女一起来享福可以,但是如果这闺女得了方子转身功夫便去告诉娘家人,那算怎么回事了?
叶乘凉知道自己如今这行径稍有小人之嫌,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来到这么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总要为自己多打算些。如果有天张大壮自己看上了谁他不阻拦,但是在这之前他想给自己争取些时间。再者……谁又能说傻子他自己心里没个谱呢?
转头看了眼睡得直打呼噜的张大壮,叶乘凉想了想,一脚踹过去,压低声吼:“能不能别打呼噜?!”
张大壮吧叽两下嘴,继续雷声震天。
叶乘凉:“……”
狗的孕期是两个月,但小鸡崽的孵化期却只有二十一天,所以叶乘凉家房子还没盖完的时候,鸡崽子倒是先出来了,原因无它,这群黄黄的小东西在吕铁柱家里时已经就在孵化,所以到了大壮家也不过十几天的功夫就全出壳子了。不过由于它们还太小,头几天都是在屋里的炕上养着的。叶乘凉还专门给买了小米泡好了喂它们吃,弄得一个个长得毛茸茸的,很是讨喜。特别是有那么两只花的,叶乘凉每次都得摸上两把才甘心。李金鸽说那两只都是公的,叶乘凉觉得新奇,因为这小鸡鸡冠子还没长出来呢,李金鸽是怎么知道的!?
李金鸽便说:“那俩鸡崽子是自己叨壳子出来的,一出来毛就比别的干一些,脑袋又比别个儿大,一看就是公鸡。这公鸡呀生来就比母鸡有劲。”
其实李金鸽的说法也有例外,不过这两只确实是公鸡不错,而且超级嚣张,吃食都比别的鸡崽子吃得多,扑楞几下翅膀都能来个小跳跃,有一回直接扑到了地上,还好叶乘凉当时在屋,赶紧在第一时间给抓回了草窝里。这小东西得在炕上呆满五天才能下地,不然一朝凉就活不成了。
当时孵化的时候一共是六十二个蛋,但成功出壳并活下的却只有四十八只,叶乘凉养得挺小心的,毕竟这些可都是钱。而之前在吕铁柱家买的成鸡如今除了送的和吃的之外还剩下了六只,一公五母。说起来有个事情挺闹心,这鸡也认窝,于是时不时就想往吕铁柱家飞,因为吕铁柱家院子里有鸡篓子,叶乘凉有两次都看到林巧儿那个泼妇总篓子里拾蛋了,可是她家都没有鸡了,哪来的蛋?!
张大壮见叶乘凉憋气,赶紧说:“鸡蒌子我会编的,等明儿个跟大同哥家弄些稻草,我给你编几个就是。”
叶乘凉这才顺过气来,同时决定等盖完房子这院墙也得好好弄一弄,省得鸡再往外飞。要不是家里没什么牲口,还得指望这几只鸡多弄出些农家肥,早就把它们宰来炖汤了,哪儿会留到现在还得给它们弄吃的,蛋居然还给下到别家里!!!
张大壮家里本来就地少得可怜,再加上也是真穷,家里人都养不起更不用说什么牲口,所以以往家里也是没什么肥的,今年要不是买了吕铁柱家的房子得了些发掉的鸡粪,叶乘凉还愁怎么把地弄好呢。不过如今好了,这菜园子里都添上了鸡粪肥,至于山地上,叶乘凉让张大壮把和了鸡粪的土挑到地上去用,不过由于这肥土也不多,叶乘凉就跟张大壮说了说用法,“大壮,你把下种的坑抠深一些,到时候先把这肥土放进去一点,之后上面再盖上一层土,然后再下种,再盖好土,记住没?”
李金鸽说:“就那么点肥土能借上力么?”
叶乘凉说:“能的,等到时候玉米苗长出来,那下头的根须正好扎在肥土里。”
李金鸽一听可不是,还真是个招。不过这也就是肥太少了,要是以后有条件还是要多攒下些的。
张大壮挑着担子走了,虽然都说立夏到小满,种啥啥不晚,但天暖和了,能早点种上种子,到秋天的时候庄稼也能长得更成实些。再说这人就是这样,不怕天寒地冻,就怕手脚不动,只有勤快起来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叶乘凉也拿着蒜辨儿跟切好的土豆块去了菜园子里,准备这一上午先把这两样东西种上,然后下午的时候再去趟司徒尘飞家。他记得何晏那儿有草莓苗子,他去弄几棵回来栽上,好歹也是样水果不是。
由于插秧的时间到了,所以原本盖房的人基本全跑去插秧去了,还留下来盖房子的不过四个人而已。不过人虽少,家里却也依旧没有熬糖,因而李金鸽这回暂时也不用熬糖了,便趁着有空,天又暖和,就把小鸡崽都放出来了,然后坐在院子里用张大壮给弄来的稻草编起了鸡篓子。
如今眼睛看东西是越来越清楚了,虽比不得从前,但好歹不防碍她干活。转头看了一眼已经砌好了墙只剩下上房梁跟上瓦的一间小屋,李金鸽嘴边是欣慰的笑,笑完之后又是习惯性的一声长叹,觉着要是张大壮跟叶乘凉都能娶上媳妇儿就好了,却见叶乘凉突然从菜园子里被人追一样冲了出来,可把人吓死,于是李金鸽忙问叶乘凉,“这是怎么了?”
叶乘凉说:“小白菜长得挺高了,我去拿个盆摘一些顺便给它们间间苗!”
主要是突然想起来,说好天暖和可以卖凉皮的,居然把这事情给忘了!!!还好看到小白菜想起今天中午说要给张大壮送凉皮。如今白天越来越长了,干活时间也跟着变长,中午不吃一顿下午都没什么力气干活了,叶乘凉便说好了从今儿起给张大壮送饭。中午天热,所以他才寻思着吃凉皮的。以往没什么青菜,可是今天看样子,小白菜完全可以加进去!
先前一直忙着盖房子的事,都没怎么注意到这菜园子里的菜已经都长出来了,虽然其它的都还只是苗,但是小白菜却完全可以吃了,只要在长得密的地方薅下一些,剩下的也能长得更好。
叶乘凉把小白菜去了根用水泡上了,随后便开始蒸凉皮和面筋。他一会儿弄完还打算去一趟刘大同家,因为小同的特殊情况,小同的娘带着小同上山一趟太不容易了,所以这送饭的事他想着要是成的话就他一个人来好了,反正家里的地跟刘大同家的山地都是在一个地方,正好那两人中午吃饭还能搭个伴儿。
刘小同这时候在睡觉,李玉芬正琢磨着是要把孩子弄起来呢还是直接背着上山。以往小同小的时候她还能背着他上山,可如今孩子大了,她这身体也不太好,也背不那么远了,又怕孩子在半路上闹起来。这时就听叶乘凉敲了敲门,在外头喊:“嫂子,在家没?”
李玉芬开门出来先比了个禁声手势才说:“小同睡了,阿凉兄弟你有事啊?”
叶乘凉也跟着放平了声音说:“也没什么事,我就来问问嫂子你中午是不是也要去送饭。我寻思着这路远,你带孩子去一趟也怪累的,所以过来说一声,你要是打算送饭的话就别去了,我做了点凉皮,带上刘大哥那份了。往后我给大壮送饭就给刘大哥捎一份,你在家多陪陪孩子。”说罢递过去一个碗,“这个是给你跟小同的,你们尝个鲜,那我就先走了啊。”
李玉芬叫了叶乘凉一声,叶乘凉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离开。李玉芬把在碗盖打开一看,里面的凉皮已经切成了条,调料却没有拌,只是用个小碗装好了放在一边,居然还有洗干净的一些小白菜,看起来翠生生的,直引得人想要流口水。
叶乘凉提个篮子往山上赶,路上见着树都绿了,心情都跟着变好了。说起来他穿来了之后常去的地方一共就那么几家,这一趟去山上还是第二次赶远路了,第一次就是去跟张大壮看地的时候。也亏得他记得路,不然估计还找不着地方。
这红沙村里水田多,一路上见着不少在他家帮过工的乡亲在插秧,便都会点头打个招呼。孙杰也在地里呢,见着叶乘凉,喊了一声:“阿凉兄弟,给大壮送吃的么?”
叶乘凉回了一声:“是啊,不过孙大哥你怎么不弄个插秧线啊?”
孙杰一愣,“插秧线?那是什么东西?”
叶乘凉没想到孙杰居然不知什么是插秧线,便往别家地里看了一看,这才发现,可不,大家都是自己目测着差不多的距离插秧苗。可是这样一来肯定比较费时也不利于稻子生长,于是他便说:“孙大哥你先忙着吧,一会儿我送完了饭回来再跟你说!”
张大壮那桶形胃里最近由于家里吃得好越来越上饭了,一顿不吃就饿得不行。不过人也说了,吃得多了干活都有力气了,所以这饭还必须供够了才行。而且不管怎么说吧,张大壮还是挺能干的,刘大同先开始开的地都没有大壮开得多,今年新山地得有将近一亩半呢,这要是搁一般人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开个半亩地就不错了,哪里能开这么多?叶乘凉都不造该夸张大壮能干还是该说这小子傻,干活跟玩和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