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忠臣啊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都在说己方在此次灭章之战中出力之大,所做的贡献之大。
争来争去,他二人也无非是想在最后,分得更多的战利品。
最后,陆辰也懒得争了,干脆说道:“不如这样,你我两军,谁先率军攻入章都,那锦州的财富,就归其所有,另外一方,不得插手,如何?”
“这……”
赵晋有些犹豫了,燕军虽勇,但若论攻城战,那么易守难攻的天险猛虎关,都被风军硬是血拼了下来!其风军之骁勇善战,已无需多说。
赵晋可不敢跟陆辰来这么一场豪赌,这要是输了,那锦州之金山银山,就全部尽归风国所有,己方连口汤都喝不到,他哪敢轻易答应。
见他犹犹豫豫的拿不定注意,陆辰不由说道:“王弟,你我二人,争论了半天,实则,在灭章一事上,你我两国,缺一不可,与其如此争论下去没完没了,又伤和气,还不如就锦州一战作定论。”
赵晋还是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问道:“那灭章之后,锦州归属呢?”
“自然也是谁先攻破锦州,就归谁所有。”陆辰说道。
“不可不可。”赵晋闻言,连连摇头,说道:“如此一来,若一方率先攻破锦州,那另外一方,岂非什么都落不着。”
“那依王弟之见呢?”陆辰挑眉问道。
赵晋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王兄,你看这样可否,若谁先破章都,则锦州便归属于谁,而章国之国库,锦州之财富,则归于另外一方。”
锦州,乃章国之都城,其豪华程度自然不用多说,且如此大城,更是有着几百年的底蕴,与其国库堆积如山的金银相比,锦州归属,在陆辰看来,还是更为重要的。
因此,赵晋的这个提议,也得到了陆辰的认同,他说道:“这倒也算得上是个最好的办法了,如此,就这么定了吧!”
“好!”赵晋也立即赞同,说着话,他端起面前的酒杯道:“来,王兄,干!”
“干!”陆辰也端起酒杯,以袖遮嘴,仰头一口喝干了里面的酒水。
事情谈妥,又喝了一杯酒之后,赵晋心情大好,他和陆辰,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又同为一国之君,更是一样的力排众议,坚持攻章,灭章,现在见上了面,两人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他们两个,在这里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商议灭章之后的事。
而锦州之内,却完全是另一幅景象。
大军围城,许多商家大户,开始纷纷变卖田亩家产,城中百姓,亦是动荡不安。
章国全境相继沦陷,朝议大殿上,章王严寒,已不再是之前那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而是像突然老了十几岁。
他看着下方站着的众多大臣,幽幽说道:“众爱卿啊,现在,风燕两军,已兵临城下,连王吴靳这个狗贼,更是落井下石,本王……本王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大殿中鸦雀无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一名大臣小心翼翼的出列出道:“大王,如,如果实在不行,可……可由西南方向,进入楚地……”
“你是让本王逃?”
“大王,现在我国各郡,已相继沦陷,仅凭都城这点儿兵力,恐怕已经无力回天了。”那名大臣又道。
“逃……”严寒先是呆呆的说了一句,继而猛的睁大了眼睛,厉声说道:“大胆!我章国,乃严氏先祖所创!已历数百年之久!到了本王这里!岂能弃国家而逃命!?”
“没错!”他的话一说完,右相魏仲景就站了出来,附和道:“大王!我等皆为章国臣子,如今国家身处危难之际,更应誓死效忠国家!微臣愿与大王!与我章国共存亡!战至最后一刻!”
其实,现在的章国大臣,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在为自己找后路了,章国的灭亡,已成定局,众大臣也都不报什么希望了,这段时间,每天上朝之时,人们也都像是在走个过场一般,根本就没几个人发言。
如今,到了这种时候,没想到还有人说出这样的话,严寒闻言,不由大为感动,他嘴唇颤抖,用一种悲凉的语气说道:
“我章国忠臣,没有死绝啊——”
听到这话,众多大臣纷纷低下了脑袋,在之前,他们这些人,要么是劝严寒投降,要么是劝严寒赶紧逃命,只有魏仲景说出了与章国共存亡的话!
从中也不难看出,章国朝堂之腐朽。
等严寒感叹完之后,魏仲景又立即说道:“大王,我国名将,宇文烈已投靠风国,而赵远和聂恒,又皆战死沙场!眼下,最要紧的,是派遣一名善于用兵之人,前往城关驻防,率领我二十万将士,抗击敌军!”
“对,对,没错!是该如此!”严寒闻言,也深感赞同,又连忙问道:“依魏大人之见,当派哪名将军为好?”
魏仲景大义凛然的说道:“微臣虽已年迈,但也愿为我王分忧!若是不幸战死城关之前,那也是微臣的荣幸!”
魏仲景的年纪,差不多有五十多岁了,他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就像是要为国殉烈一般,严寒听后,眼眶都差点湿润了,不由颤声说道:“魏卿啊,你都快六十高龄了啊……”
“大王!为了我章国,微臣愿付出一切!”魏仲景再次大声说道。
“不可不可。”严寒连连摇头,红着眼睛道:“魏卿如此老迈,却要亲赴战场,本王……本王如何能忍心啊!”
“大王啊——”魏仲景一下子跪伏于地,老泪纵横的说道:“就让微臣为我章国,再出一次力吧!大王若是不答应,微臣就跪死在这里!”
如此忠心耿耿的老臣,严寒又哪能不感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站起身,环视殿内的众臣,震声说道:“看到没!?你们都看到没!如果我章国大臣,人人都像魏卿一样忠心耿耿,我章国,又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