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太子逼迫
李渊拿起酒樽，道：“诸位，今日二郎这一首诗，足以佐酒，更足以迎接我们英雄的凯旋。来，诸卿和朕一起，敬李卿和二郎一杯。”
“请！”
李渊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朝中的官员听到李渊的话后，心中琢磨一阵儿，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是敬杜启和李大恩一起，等于说杜启也是功臣。
或者说，这本就是李渊的意图。
名面上雁门关一战，李大恩功勋卓著，但离不开杜启的绸缪，所以李渊让杜启作诗，然后用这样的方式把杜启这个功臣也纳入，然后一并敬酒。
不过在场没有人站出来反对，都是依言照做，向杜启、李大恩敬酒。
所有人齐齐敬酒。
杜启、李大恩自是回敬。
随着酒宴的开席，尤其李渊又接连敬了李大恩两杯酒后，众人便开始相互敬酒，大多数都是敬李大恩的，也有敬杜启的，气氛渐渐热络。
尤其开始不久后，李渊竟是亲自下场，特地跳了一段舞，还别说，李渊的舞蹈透着雄浑壮阔大气，其实丝毫不差。
有了这一前提，气氛更是热烈。
一个个朝臣，开始放开了。
杜启见状，倒也不觉得奇怪，这便是大唐风，也是李渊所带来的。毕竟不论是大隋，亦或是刚立国的大唐，其实很多习俗，延续了一些南北朝的习惯，受到了北周等草原民族影响。
就在气氛热烈的时候，李建成却是拿着酒樽，大步走到杜启的面前，道：“杜县男，来，本太子敬你一杯酒。此番雁门关之战，你也有大功。”
“请！”
李建成道了声，便一饮而尽。
杜启起身，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谬赞了，臣当不得盛赞。”
说着话，他也是拿起酒樽饮酒。
李建成继续道：“今日为定襄王接风洗尘，刚刚父皇都亲自跳了一曲。不知道杜启，可有心思下场，也歌舞一曲吗？听闻你这府上，有御香楼最出名的歌姬千雪。你抱得美人归，日日听曲看舞，必然精于此道。”
杜启道：“太子殿下，虽说臣时常听曲，但未必就擅长。正如太子殿下，也会欣赏歌舞，难道太子殿下，也时常自己跳舞唱曲吗？”
对李建成，杜启没什么好说的。
双方是敌人。
而且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李建成、杜启的身上。满朝的诸公，都是人精，都清楚双方的矛盾，如今李建成再度上前，这可就有意思了。
虽说一个个仍在议论着，可却是打量着，都看着局势发展。
李渊也是看在了眼中。
不过，李渊没有出面阻止，毕竟在当前的情况下，这是当着满朝诸公的面。如果李渊这时候开口，等于是呵斥李建成，会影响李建成的威望。而且暂时，也没有发生什么，所以李渊暂时便听之任之，没有去管。
魏征也坐在下方的，他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头。
这段时间，李建成没和杜启为敌。
东宫的情况也算是不错。
尤其东宫主动请战出战的事情，都已经是定下，一旦开春，东宫就会率领大军出征，开府前线攻伐刘黑闼。原本东宫的好日子，这才刚过了几天，如今李建成又跳出来，又要嘲讽杜启几句，这样的情况，让魏征很是担心。
杜启可不是善茬。
要对付杜启不容易的。
魏征看在眼中，急在心中，但这一情况，魏征却是只能听之任之，眼下他不能插手。
李建成也发现了所有人的目光汇聚而来，但李建成的脸上，却并无什么惧怕和担忧的。
他端着酒樽，沉声道：“今日定襄王凯旋归来，进献数万突厥俘虏，乃我大唐盛事。如此盛况，本太子愿意舞一曲剑舞，为定襄王贺。只是本太子一曲剑舞后，杜县男可愿意歌舞一曲，总之，你所以表演一番，为定襄王贺，如何？”
李大恩听到后，平静的表情下，却是略微皱眉，因为他发现了杜启虽说得了皇帝的器重，可是却遭到太子的针对。
当然，这情况李大恩知道。
只是没想到，在大殿之上，李建成会直接站出来，是直接亲自下场的。
令人惊讶。
李大恩看向杜启，心中并无多少的担忧。毕竟杜启所展露出的才华，绝非一两句话能刁难的，李大恩相信杜启，而且他也可以记住此事，再看看朝堂上的变化。
杜启环顾周围，最后目光落在了李建成的身上，叹息道：“太子殿下的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这时候我拒绝，恐怕太子殿下威望有损。这太子殿下一曲剑舞后，我便高歌一曲吧。”
“好！”
李建成笑着回答。
他就不信杜启这样的小孩子，能唱出什么经典的曲目来。
“剑来！”
李建成吩咐一声。
当即，便有人递上了一柄长剑。
李建成脱掉了外袍，伸手接过了这一柄长剑，走到了甘露殿的正中央。他右手持剑，脚下一跺，便已然开始舞剑。
杜启虽说武艺并不好，但如今，他也在开始练武强身，以杜启的眼光看过去，都能看出李建成的剑舞，实际上是才学的，而且该刚劲的地方力道不足，该柔软的地方柔软度不够，缺少了阳刚和柔劲，没有可观赏性。
众人看在眼中，没说什么。
好半响后，李建成结束了剑舞，许多朝臣都抚掌称赞。
毕竟是太子舞剑。
李建成收起来长剑，向李渊揖了一礼，道：“父皇，儿臣献丑了。”
李渊颔首道：“有心了。”
多余的，李渊没说。
李渊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杜启的身上，道：“二郎，太子一曲剑舞，你准备唱什么歌曲呢？z这男子引吭高歌，倒是一大趣事儿，但是，朕可从未听你唱过。”
很明显，李渊对杜启热情多了，对李建成显得冷淡很多。
杜启微笑道：“陛下，臣也是无奈献丑。如果有不好的地方，有不妥的地方，陛下您可一定要体谅，可不能嘲笑小子，否则我以后，可都不唱了。”
杜启毕竟，只有十三岁的年纪。
他这么说话，也没有人说什么，李渊更是把杜启的话，当作小孩子的玩笑话。
李渊捋须一笑，说道：“好，好，好，朕不嘲笑你。总之，只要是你唱歌庆贺，朕都满意。如此，你总满意了吧！”
“谢陛下！”
杜启立刻道谢。
他也是走到了大殿的正中央，侧身面对着李建成的方向站立。
这一刻，万众瞩目。
所有目光，汇聚在杜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