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原酒
杜启难得亲自动手制作香水，毕竟这是送给李烟云和千雪的，他才亲力亲为。这样最简单的香水制作，最为复杂的一环，就是涉及到酒水的蒸馏提纯。
这是最为棘手的。
为此，杜启费了很多心思，从记忆中搜寻了诸多蒸馏法子，最终才有了蒸馏的一系列用具，从蒸锅，到截取酒蒸气，再让蒸气冷凝形成酒水的原浆，这至少是七十度以上的原酒。
如今的酒水，度数很低。不过是十来度左右，甚至有更低一些的度数酒水。要说最高的酒水度数，杜启遇到的也就二十来度，喝起来没有多少感觉，香味儿也没有这原酒浓郁。
杜启提纯出来的原酒，只有两坛。他取出半坛酒，这半坛酒分为两半，一般用来浸泡干玫瑰花的，另一半浸泡干茉莉花。两种花浸泡完，密封后就只需要等花的香气浸润其中即可。
杜启把花浸泡好，就把瓶子搁在阴凉处存放，取来剩下的原酒。他轻轻的品了一小口，酒入喉咙，入口满是酒香，却也更显辛辣浓烈。对于喜好喝烈酒的人来说，这绝对是好酒。可不习惯喝烈酒的人，一口酒下去，恐怕一两杯酒下肚就得晕倒。
这样的酒搁置一段时间，尤其窖藏后味道会更好。
杜启心思转动，思考蒸馏酒水的问题。要制作出更为精纯的酒，需要大批量的酒水进行提纯蒸馏，可这样得到的原酒实际上很少，中途损耗太大。
如果大规模酿酒，粮食的消耗会无比巨大，是一个天文数字。这西域之地，其耕种土地的地方更为匮乏，比不得中原地区。要大规模自己酿酒，肯定不现实，毕竟不能因为酿酒，便不顾粮食的存储。
不过酒水，却可以采购。
杜启心中有了想法，当即安排人把上官仪等内阁成员召集到大殿中来，这是让众人也品一品。上官仪、马周、来济和关之澜进入，四个人各自落座。
上官仪道：“陛下召见我们，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杜启道：“今天把你们喊来，是朕刚发现了一点琼浆玉液。所以专门把你们都喊来，仔细的品尝品尝。”
他一挥手，内侍立刻端起盘子，这盘子中摆放着四个玉质的小酒杯。每个酒杯内的酒水不多，也就半两酒不到。
上官仪拿起了酒杯，轻嗅一口道：“陛下，这酒的味道太纯了。这样的酒，臣还是第一次闻到，闻之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
作为名门子弟，上官仪从长安来，尝遍诸多的美酒，但这样的酒水让上官仪有一种心神都为之摇曳的感觉。
马周、来济等人也是先搁置在鼻前，轻嗅味道。
这香味，浓郁扑鼻。
杜启摆手道：“尝一尝吧。”
上官仪酒杯到嘴边，轻抿一口，入口浓烈，使得上官仪登时就瞪大眼睛，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旋即酒入喉咙，上官仪忍不住嘶嘶出声，不过酒的香味儿，却在味蕾中弥漫开来。这一刻，上官仪长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
舒服！
实在太舒服了！
马周、来济、关之澜三人也轻轻的品尝，三人中关之澜能饮烈酒，他瞪大眼睛道：“陛下，这酒当真绝妙。臣在蒲昌县时，瞒着家父饮酒，自诩尝遍了琼浆玉液，从未有一种酒水，能和这一酒水媲美。好喝，实在是太好喝了。入口浓烈，饮之有飘飘欲仙之感，无比舒服。”
马周和来济两人喝了后，也觉得不错。不过两人不饮烈酒，所以虽说好喝，喝了一口后，竟有一种脑子飘飘然的感觉。
上官仪忍不住道：“陛下，您这酒是怎么来的啊？”
马周等人，也齐齐看向杜启。
眼中有好奇神色。
因为这酒的味道，实在好喝，不过就是喝了后有些晕。
杜启看着几人的神情，心头却也摇头，要说这蒸馏提纯出来的原酒，的确更好喝，但是没有经过窖藏，没有足够的年限沉淀，实际上还是不够纯正。不过对上官仪等人来说，这已经是绝世美酒，是极为纯正的美酒。
杜启说道：“酒水的制作，颇为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总之一坛十余斤的酒水，制作出来估摸着就一壶酒。这样的酒水制作，远比曾经的酿酒更消耗粮食。”
上官仪听到后皱起眉头道：“酒是好酒，可按照陛下这么一说，这酒就不能大规模的酿造，因为太费粮食了。如今夏国境内，各地虽说已经修建粮仓，存储粮食，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天灾等。但咱们夏国的底子不够厚实，不能这般大规模酿酒，经不住折腾。”
历朝历代，甚至有禁止酿酒的情况。
因为太耗费粮食，夏国如今的情况，普通的酿酒倒没有什么大问题，涉及到杜启给予的这酒，绝对不能大规模酿造的。
马周附和道：“陛下，臣也赞同。”
来济道：“臣也赞同。”
三人都持相同的意见，毕竟喝酒仅仅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但最终还是得考虑夏国的长远发展，不能为了一点酒水，就不管百姓的民生。
杜启说道：“这一酒水的酿制，从本国生产，肯定不能大规模酿造。但需要的粮食，可以从其余地方购买，或是从大唐购买，或是从天竺方面购买。亦或者，从大唐大批量购买酒水，不管如何，对咱们都是有利的，毕竟低价购买酒水，高价再把这一提纯后的酒贩卖出去，肯定是能赚取大笔钱财的。”
上官仪道：“可这酒虽说好喝，喝多了也容易上头。”
杜启道：“眼下的酒太纯正，肯定不可能直接贩卖。稍稍勾兑一下，喝起来会更为柔和。所以这一点，不必担心。”
上官仪试探着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要官府出面经营么？”
如今国营的产业很多，整个夏国的财政，便是来源于此。若非是各项产业的财源，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夏国富裕光景。
杜启摇头道：“酒水的经营，不再由朝廷负责，独立于户部之外，作为朕的内库。其管理的人，是皇后和贵妃，她们负责管理。自此后，内库和国库分开。朕的一应开支，都从内库支取，也算是立下一个规矩，皇帝不能随意支取国库的钱财。”
上官仪听到后道：“陛下圣明！”
国库的钱，关系到夏国的长治久安，如果皇帝随意插手，或是皇帝要修缮宫殿，或是皇帝要大兴土木，都从国库出，那么国库经不起折腾。国库和内库分离，皇帝不干涉国库的财政运转，对于夏国来说是有利的，即便把酒水交给皇后负责，也是划算的。
事实上，这也是杜启把几人喊来的目的。
马周等人也纷纷表示赞同，都称赞杜启圣明，他们可不管杜启的内库能否赚钱，只要杜启不随意从国库支取钱财，甚至立下规矩不干涉国库，他们都是赞同的。
杜启和上官仪等人议定后，便划定国库、内库职责，等上官仪等人离去，杜启就把李烟云和千雪喊来，告诉两人提纯酒水的事情，以及准备经营酒水。
这酒水的经营，主要之靠从大唐买酒提纯，少量自己酿造。
李烟云和千雪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两人也轻抿了一口酒，感受到原酒的纯正，都是忙不迭应下，两人对杜启更是感激不已。
因为他们有了第二个产业。
玻璃是一个。
酒水又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