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科长这段时间心神不宁,完全没有一开始有儿子的喜悦,全都是糟心事。
现在他们科里还要开展这样的活动,让朱科长更是烦不胜烦,但是又不好激烈反对,要是大家看出点什么,那可就麻烦大了。
朱科长不反对,这件事也就定了下来,不过这件事朱科长交给了赵志成负责。
他总觉得如果是石立夏负责,她这个人不是个安分的,肯定闹得沸沸扬扬,只会让他更加头疼。
石立夏也不在意,反正目的达到了就行。
到时候她会响应号召,去广播站投稿,也给孔文斌紧紧绳,别到处拈花惹草。
至于她自己,事情又不是她干的,她清清白白,半点不带怕的。
多方联动之下,关于秦文娟的绯闻很快就被澄清了,赵庆阳成了那个被人瞧不上的人。
赵庆阳气急,又去找秦文娟,被秦文娟的组长给拦下,让她不要再骚扰秦文娟,否则就告诉他们直管领导,说他耍流氓,赵庆阳这才不敢再纠缠秦文娟。
这件事对秦文娟还是有影响的,很多人都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秦文娟肯定也不是个善茬。
赵庆阳平常风评还不错,都觉得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才会激怒赵庆阳。
因此,现在围在秦文娟身边的男人比从前少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人要给她做媒,却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因祸得福啊!”石立夏感叹道,“这样一来正好可以慢慢挑,误会你的人咱不屑要,只有愿意去看清你的人,才值得珍惜。”
秦文娟觉得这话说得好极了,一下抚平内心的忐忑。
“立夏,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也没有勇气挣脱。”
石立夏笑道:“我不过是起了加速作用,没有我你也会想清楚的。”
秦文娟是个清醒的姑娘,要不然现在就不能在机械厂工作了,只不过当时没弄清楚罢了。
石立夏一直觉得外因固然会影响事件的方向,可内因才会起着决定性作用。
“那可不一定,我当时就没发觉赵庆阳有问题,现在回想就觉得毛骨悚然,我要是真的被他忽悠住了,那我以后可就完了,会变成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
秦文娟越想越觉得可怕,光是想想就觉得非常灰暗。
“这个人真是太坏了,明明好像没有做什么有违法乱纪的事,还是能将人拉入深渊。”
“以后咱们都要擦亮眼睛,有些人的坏是表面看不出来的。”
秦文娟重重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道:
“立夏,你帮了我,可你的名声却更差了。”
石立夏一脚差点把人给废了,现在大家都说石立夏过于彪悍,年纪轻轻就很恶毒。
而且事情起因还是因为她,更觉得她是个惹事精,去哪里那里就不得安生。
石立夏摆摆手:“无所谓,反正又不会影响到我,把我塑造得坏点,以后我稍微做点好事,大家还会觉得原来这人还可以啊,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人们总是对好人要求严格,对坏人没有要求。”
石立夏其实还是获得不少人夸赞的,虽然狠毒泼辣,但是讲义气。
秦文娟忍不住笑起来,从来没想过还能从这个角度看问题。
“你也太能说了,圆的都能说成方的。”
“你就说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吧,你前一阵听过锅炉房老张的事吧?他一直是个老好人,从前谁不夸他,以前还是咱们省道德标兵呢。结果,不就是没把自己自行车借给别人用,就被说得跟什么似的,说他以前都是装的,其实为人冷血小气得很。”
秦文娟提起这事也有些生气:“他没借是因为他儿子那天结婚要用,得去接新娘。虽然那人去医院也挺要紧,可是也不能逮着他不放啊。医院又不远,真要紧直接背过去不就好,而且别人家又不是没有自行车,非要在大喜的日子上门找人晦气。”
为了这件事,前一阵大家都吵翻天了。
有的人觉得人命大于天,老张没借就是错,结婚再重要也没有人重要啊。
也有人觉得老张不借是正常,自己的东西还不能决定了,而且结婚也是大事,明明有很多办法解决送人的事,非要去为难人。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一个定论。
可不管是什么言论,老张好人的名声有了瑕疵,都觉得别人这么选择很正常,可他见死不救让人很失望,并且否定了他以前的一些行为。
“你再看看焊工小赵他爸,一直就是个混蛋,不过就是捡到一份资料归还了,大家都说他其实并不坏。所以啊,名声臭点也就那回事,自己不在意什么也耽误不了,甚至因为你不好惹,反倒不敢随意拿捏。”
秦文娟被石立夏的歪理说服了,竟然觉得挺有道理的。
她以前就是太多顾忌了,所以才被后妈亲爹压得喘不过气来。
机械厂开始着手广交会各种事宜,成立了专项小组负责这件事。
宣传科也要选拔人推荐到小组里,今年宣传科依然是一个名额,除了两位科长,其他人都竞选这个名额。
朱科长召集宣传科所有人开会,在会上说了一大堆关于广交会如何重要的话后,才进入今天的主题:
“要去广交会的同志,外语必须得过关,而且必须得会英语。”
在场的人面露难色,外语他们以前在学校也学过,可学的都是俄语,对英语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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