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八月的扬州,桂花飘香。
  天气炎热,好多人家睡得都晚。入夜后,热闹的扬州城渐渐安静下来。
  源顺镖局里,老镖头和自己夫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老爷,你已多年未曾走镖。儿女们都已长大,不妨让他们多去做一些,老四也该是挑旗的时候了。”
  “这次的镖不同于以往。事情来的急,东西又很重要,容不得马虎。老四经验少,还需要人带。闺女的师门虽然厉害,可是毕竟还太年轻。我之所以自己去,一来是事情重大。二来也是我想带一带他们,教一教、考一考他们,看看能不能行。”
  “往年的军用辎重,都是有定数的,为什么这次准备的这么急这么快?”
  一声叹息,“军中传来的消息,还有老大老二传来的消息,都说是朝中局势有所变化。人马一动,粮饷开销巨大,这次幽云军中也是为了防备个万一,所以临时征调了军用之物。夫人呐,有句话,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筹备军用物资,那只是一个幌子,另外咱们还有一套暗镖在这其中。我不敢让别人知道,只有你我夫妻二人知晓。暗镖关系到军中诸多大人前途,甚至很多人的身家性命。这世上的事情,无论如何保密,终究是难以不走漏一点风声。我把这事儿跟你说一声,其实就是担心,路上出什么岔子。如今的局势变化莫测,我们家虽说有人照应,祖上的情面关系还在,可是这大势之下,哪里有什么保险的事情。我早已布置下了退身之路,可以保住家中老小的安全。留你在家,要做好准备,万一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回来,你可以会同老太爷,以及家中的老小,带着大家寻一条活路。至于哪些财物什么的,不外是身外之物,不必计较。当年老祖,不就是从军中激流勇退才闯出这份家业吗?人在什么都好说,人不在了什么都完了。”
  大夫人一听,说话都不稳了:“老爷安排的周详。可是事情有这么危险吗,在外面的几个孩子怎么办?”
  “他们各自也都有护身的办法,尽人事吧。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有好些事情。”说罢,翻了个身,调匀了呼吸。
  第二天清晨。
  源顺镖局,周总镖头早早的起床,将多年未用的家伙收拾停当。夫人带着丫鬟将换洗衣物,已经收拾利索。总镖头早早的去给自己的父亲请安辞行。
  早饭过后,镖局中的一应镖师、趟子手,将此次行镖所行所用之物,准备停当。一双儿女,来到正堂等候,接着随身的伺候,伴着老父出了正堂。汇合几位随行镖师,直出中门。镖局的马队,车队早已准备好。老镖头坐在马上,看看周围整齐的人马,风吹动镖旗咧咧作响,说不尽的威风凛凛。从儿子手里接过双枪,掂了掂手里面的老伙计,觉得自己仍旧像年轻时候那般。
  刘镖师快步来到周廷质跟前,“总镖头,咱们这次第一站是否按往常的路线来打尖?听说最近那里不怎么太平?”
  周总彪头说:“按照以前的来。那都是咱们的老熟人老路子。轻易的换路子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随即吩咐出发,放了炮,众人应声,各自上马上车,队伍缓缓向城门驶去。
  离扬州城二十里的一处地界,大路旁,野外的一处酒肆。一位中年道姑,带着四个年轻道姑,还有两个少女打扮的人,离开了酒肆,向着扬州城方向而来。
  目送这一行人渐渐走远。刚刚热情招呼,一脸慈祥的老板娘。转身回了后厨。对着那个木讷的老板,问了一句:“当家的,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那个老板一脸褶子,手里拿着大号菜刀,细细地剁着肉馅。听到问话,头也不抬,眼盯着正在做的活计,嘟囔“那些人是神宵宫的。”
  “我看出来了,我问的是为什么不留下她们?”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再说,那些人没有那么简单,我们人手不够,目前可是惹不起。”
  “老板!又来了。”一个满身油污一脸横肉的伙计跑了进来。
  “又来了?”店主抬头看他。
  “这次更多,更凶了!”伙计说到“咋弄?”
  店主放下手中家伙,转身摸出了一把砍刀,对伙计说:“叫上人,带家伙,走!”
  酒肆后面的荒坡上,店主带着几个伙计,用家伙一连结果了好几条野狗。“老板,最近怎么来了这么多野狗?”
  “加菜还不好?”
  “野狗见过不少,这些也太凶了。”
  “更凶的我也见过。”
  几个人说话的时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荒草丛中,闪烁的红色目光,渐渐增多。
  那道姑一行人转过了一个土坡。一个青年道姑走到自己师傅跟前,问道:“师傅,刚才那酒肆的酒家,似乎都不是普通人。”
  中年道姑看了她一眼,“你看出什么了?”
  “身上带着功夫,也带着煞气。”
  “他们不与我们为难。我们便不需理会,不要节外生枝。”
  扬州城,刘家是著名的粮商。家里存粮极多,是整个扬州城的粮商里面数得着的人物。这两天,值夜的人经常听到,有人在院子里面吐水喷水的声音。这天清晨,刘府一声惨叫传来。衙门快班李捕头,接了老爷的大令。扬州城里粮商刘家,出了人命案。
  早晨起来,陆羽打了一趟拳,练了器械,微微发了汗,擦洗了一下,穿戴整齐,出了门,找了处熟悉的摊子坐下,美美的享受着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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